情绪变色龙 | 情绪感染的全面解析
我们知道,人是社会性动物,生活在群体之中,个体的认知和情绪自然会受到他人、群体方面的相应影响。
而且,情绪感染能使个体情绪和他人保持情绪同步,这种特性在确定和促进社会联结(socialties)方面起着重要作用。
今天来给大家分享一些情绪感染(Emotional Contagion)的简单知识~
1. 情绪感染的定义
情绪感染类型分为广义情绪感染和简单情绪感染。
广义情绪感染指的是情绪从一个个体传递到另一个体的过程(Belkin, 2009)。广义情绪感染包含两种类型。一种是在无意识情况下自然而然产生的情绪聚合(体验到相同或相似的情绪)现象;一种是通过有意识的联想而产生的情绪聚合现象。
简单情绪感染指的是自动、同步、无意识条件下发生的情绪聚合现象(Hatfield, Cacioppo, & Rapson, 1993; Spoor & Kelly, 2004)。
图源:https://cn.bing.com/
值得注意的是,情绪感染和情绪共情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情绪感染通常指的是个体对他人情绪的复制。有研究者指出,情绪感染是情绪共情的最初级简单的形式,是对他人情绪状态即时复制的情绪反应(Nakahashi & Ohtsuki, 2015)。
而情绪共情有时指的是和目标对象的不同情绪的即时唤醒。比如说,生活中的“幸灾乐祸”现象。当感知到他人的消极情绪时,人们所产生的是积极情绪的即时唤醒。这是一种情绪共情而非情绪感染(Nakahashi & Ohtsuki, 2015)。
2. 情绪感染的影响因素
情绪感染会出现在与他人进行交互的过程中。此时,情绪感染的影响因素主要涉及个体、个体之间以及情境等因素。
比如,
情绪易感性(Hatfield, Cacioppo, & Rapson, 1994):那些具有较高情绪反应、对自己的情绪变化敏感的个体更容易发生情绪感染;
人际关系的亲密程度:双方关系的亲密程度能影响到情绪感染的水平,双方关系越亲密,情绪感染的水平就越高(Orden & Joiner, 2006);
个体-群体隶属关系:当个体身份属于一个社会群体时,内群体(in-group)便成为自身的一部分(Mackie, Devos, & Smith, 2000)。个体情绪倾向于符合内群体情绪。
3. 情绪感染的相关理论
结合情绪感染发生于社会交互活动过程中以及“情绪感染是情绪共情的初级形式”这一观点,下面主要介绍知觉-行动机制、自我-他人控制理论。
3.1 知觉-行动机制
人们自己经历动作和体验情绪后会产生一种心理表征,在体验他人情绪时也会产生一种心理表征。这两种心理表征共同的部分是“共享表征”。
当个体对他人的情绪情感进行体验时,共享表征便会激活,从而将他人的情绪体验自动转化为自身的情绪体验,因而体验到他人的感受。这便是知觉-行动机制(Decety & Meyer, 2008)。
图源:(Decety & Meyer, 2008)
3.2 自我-他人控制理论
自我和他人心理及情绪状态的表征对于心理理论和共情非常重要。当自我和他人表征重合时,社会认知活动的感染便可发生。共享表征系统可促进社会交互活动(Sowden & Shah, 2014)。
有些社会情境需要自我和他人区分开来,而有些需要个体更多地对他人进行表征。比如,当对他人进行共情时,人们需要抑制个人自身的观点、情绪状态,同时增强对他人观点或情绪状态的理解。控制或转换自我/他人神经表征的能力便体现在这一社会交互过程中。
4. 情绪感染所涉及的脑区
镜像神经元系统(mirror neuronsystem, MNS)负责模仿和动作理解的发展(Rizzolatti, Fogassi, & Gallese, 2001)。因此,镜像神经元系统有助于情绪感染的加工。镜像神经元的组成部分,比如,额下回(IFG)和简单情绪感染相联系(Shamay-Tsoory, Aharon-Peretz, & Perry, 2009)。
根据自我-他人控制理论,内侧前额叶(mPFC)和右侧颞顶联合区(rTPJ)是自我-他人控制的神经基础(Sowden & Shah, 2014)。
情绪感染还涉及到ACC脑区(Smirnov, Saarimäki, Glerean, Hari, Sams, & Nummenmaa, 2019)。
5. 情绪感染研究范式
情绪感染是一个复杂的社会交互过程。比如,当和他人进行即时、动态以及需要回应的人际交流时,个体自身的情绪体验便会不知不觉或者通过有意识地调节而受到对方情绪的感染。
本次推文着重于情绪感染产生于社会交互过程这一特点而介绍有意识情绪感染的超扫描研究范式——有意识地去理解对方的情绪感受,属于自然情景下的研究范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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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ers等(2011)使用fMRI伪超扫描技术对异性恋进行了双人情绪传递的研究。
其中,一人为情绪发送者(sender),另外一个人为情绪接收者(perceiver)。女性被作为情绪发送者,因为女性能更好地表达和传递她们的面部表情。
实验要求情绪发送者将自身沉浸(indulge)到相应的某种情绪(愉悦、愤怒、厌恶、恐惧、悲伤)中,去感受(feel)某种情绪,用面部表情表现出相应的情绪,并通过扫描仪的屏幕投射给男友。
接收者对情绪发送者的任务完全不知情,情绪接收者的任务为观看女友的面部表情,并试图去理解这是何种情绪。
与此同时,也记录情绪接收者的皮肤电阻(Skin Conductance Response, SCR)。该指标测量了手部外分泌腺分泌的兴奋情况。以情绪传递的范式来推断接收者情绪感染的具体情况。
此外,Kinoshita等人(2019)首次使用EEG超扫描技术进行朋友之间面部表情的有意识情绪感染研究。
情绪发送者传递愉悦、悲伤、平静这三种情绪。当传递这些情绪时,情绪发送者也是被要求沉浸在相应的情绪中去,最后对自身表达情绪的相应效价进行1-9级评估。情绪发送者的表情被录像机记录,实时传递给情绪接收者的电脑屏幕。
情绪接收者通过屏幕观看情绪发送者的情绪,并试图理解情绪发送者的情绪。
随后,情绪接收者对情绪发送者的情绪(perceived emotion)效价及情绪接收者自身被诱发的情绪(observer’s emotion)效价进行1-9级评分。
之后,计算情绪发送者和情绪接收者之间的效价评分以及α-μ波段的相关情况来推断情绪感染的情况。
图源:(Kinoshitaet al., 2019)
芬兰图尔库大学Lauri Nummenmaa领衔的团队重点探讨了讲述者-倾听者之间情绪相似性和两者特定脑区的脑际同步性之间的相关关系(Smirnov, Saarimäki, Glerean, Hari, Sams, & Nummenmaa, 2019)。
采用伪超扫描技术进行fMRI实验。
对于故事讲述者来讲,在进行fMRI实验之前,研究者给被试提供了描述愉悦(pleasant)、不愉悦(unpleasant)、中性(neutral)的故事,并要求被试基于个人经历讲述时长为1min的故事。且要求讲述者生动地想象该故事,并对不同情绪色彩的故事进行演练,从而使得正式实验扫描时讲起故事来毫不费力。
对于故事聆听者来讲,每个试次的细节呈现顺序与故事讲述者类似。要求聆听者要像面对面似的聆听讲述者讲故事,而且尽可能生动地想象故事所描述的情节。
扫描任务完成之后,故事的讲述者和聆听者均又各自听了一遍故事,并对他们实时情绪感受的效价(不愉悦-愉悦)和唤醒度(平静-兴奋)进行了0(非常不愉悦/平静)到1(非常愉悦/兴奋)的主观评分。
之后,从两者在唤醒度或效价评分的相关系数及唤醒度/效价和脑际同步值之间的相关系数来得知情绪传递的具体表现,进而可知情绪信息接收者情绪感染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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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羽绒
排版:秋秋
校对:喵君姐姐